在菲律宾战斗到1974年的二战最后的日本兵
小野田宽郎(おのだ ひろお, Onoda Hiro),日军少尉,出生于1922年3月19日。二战后期,他于1944年11月被派至菲律宾的卢邦岛(Lubang Island)。此时日军在太平洋地区的败局已定,12月17日,第8师团的师团长横山静雄中将命令小野田率领部属在岛上展开游击作战,并对小野田说:
玉碎(自杀)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我们现在暂时撤退,你们到山林里进行游击战,三年或者五年之后,我们将会回来,你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回来。在这期间还剩下一个人的话,哪怕吃椰子果也要抵抗,绝对不能玉碎,明白了吗?
1945年2月28日,美军在卢邦岛登陆,日军大部分不是战死便是投降。小野田与三名手下士兵赤津勇一、伍长岛田庄一和小冢金七一起逃入丛林,继续顽抗。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美军派遣日本降军赴太平洋各岛劝降,并空投大量的传单。小野田认定这是美军的计谋,不为所动。在无任何装备和食物补给和恶劣的野外生存条件下,依然没有忘记长官交付他的任务─“游击战”,时不时地还要袭击军民目标。
1949年,赤津受不了恶劣的环境与身心的煎熬脱队,隔年6月向菲律宾警察“投降”,菲律宾与美军因此掌握了潜伏中三人的身份。赤津在投降之后,也参与了劝降的行列,小野田等人依旧不为所动。
1952年,菲律宾政府不断地将小野田亲人的家书以及日本当时的报纸散播在丛林之中,希望他们三人能够早日投降。然而小野田始终认为这是美军的计谋,因为他认为,如果日本真的投降,那他的长官谷口一定会告诉他“任务取消”。
1953年5月,三人夜袭菲律宾军营,此次出击还造成小野田宽郎右手无名指和岛田庄一大腿受伤,此后他们便停止了这类得不偿失的主动袭击。岛田的伤口虽然后来复原,但在隔年5月7日,岛田在一次与菲律宾警方的冲突中被打死。随后,搜索队拿着麦克风在山里到处大声的叫嚷说:“小野田,小冢,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当小野田的亲兄弟来到这个岛屿,拿着麦克风对他喊话时,他依然认为,这不过是美军宣传人员以像他兄弟的声音来诱捕他的。游击战让他养成一种事事怀疑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他深信日本人是一个宁死不屈的民族,他不能让尚在作战的日本皇军与国民失望。小野田同剩下的另一名列兵又在丛林中挖了一个从空中无法发现的地下掩体并搬了进去。
1958年,菲律宾军方开始在卢邦岛高地上修建雷达站,附近海湾经常可以看到美军军舰。小野田等2人认为,这肯定是日军的反攻很顺利,我们应该在敌后破坏敌人的部署,以迎接大反攻。
经过不断的侦察后1959年1月,小野田和小冢金七悄悄的在日落后接近这座雷达基地,枪杀了哨兵。随后菲律宾政府下达了对残余日军格杀勿论的命令,但是几次围剿仍然以失败而告终。
1965年,小野田和小冢金七又在雷达基地附近的山上,开枪狙击了2名菲律宾空军军官,枪响人倒,他们起身后立刻逃入山林。
1972年10月,小野田在附近的村庄埋设了剩下的最后一枚地雷;因为生锈,地雷没有爆炸。1972年10月19日,2名日军又跑出去放火烧稻草堆。小冢金七在前,随后枪声四起,小冢的肩部被子弹命中,小野田虽然使用2支步枪轮流开火压制对方,想掩护小冢逃跑,但是51岁的一等兵小冢还是死在了山坡大树下。小冢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最后一名阵亡士兵,也是轴心国最后一名阵亡士兵。
孤身一人的小野田仍决心继续游击,他计划以死突击雷达基地。
1974年2月20日,小野田在丛林中遇到专程前来寻找他的日籍自由探险家铃木纪夫(Norio Suzuki)。
铃木告诉小野田,战争真的已经结束了;但小野田坚持必须有谷口义美少佐的命令才愿意投降,同时要亲自将20余年来保存良好的军刀交给天皇。
铃木回国后,几经波折,找到了幸未战殁的谷口少佐,原来谷口退伍后已经改名并成了书商。随后,谷口与铃木一起来到菲律宾。1974年3月9日,谷口义美向52岁的小野田下达投降命令。
隔天,即3月10日,小野田身着已经破烂的日本军服,翻过整个山头,来到了警察局,放下肩上的九九式步枪,说:“我是陆军少尉小野田宽郎,我奉上级的命令向你们投降。
当日,在菲律宾空军雷达基地举行了一场受降仪式,由菲律宾空军司令接受小野田的投降。在这场受降仪式上,菲律宾军民夹道欢迎,挥手致敬,军队还举枪欢迎他。
菲律宾前第一夫人艾美黛·马科斯回忆说:“我在小野田投降后不久同他谈了话。他好长时间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我们告诉他战争早在1945年已经结束时,他都惊呆了。他问:‘日本怎么会败?我干嘛要像爱护婴儿一样爱护枪?’他坐在那里,失声痛哭。”
小野田在29年的战斗当中,一共造成了130名以上的菲律宾人死伤(30多名菲律宾人死亡,100多人受伤),其中包括军人、警察和平民,许多菲律宾人主张把小野田关进监狱,并绳之以法。但是,由于日本政府的斡旋,后来获得了菲律宾独裁者费迪南德·马科斯的赦免,并允许已经52岁的小野田返回日本。
1974年3月12日,他与铃木纪夫和谷口义美一起回到日本。
小野田回国后,拒绝接受日本政府给予他的100万日圆补偿金,后来他将这笔款项捐给了靖国神社。之后,他也婉拒了天皇召见,理由是“天皇陛下说不定会低着头跟我说‘对不起,辛苦你了’吧?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もし、今の陛下に会ったら、陛下が私に头を下げてしまうだろう。‘申し訳なかった、ご苦労さん’と。それをさせたくない)。
在他生活几十年来,他就一直活在1944年。纵使世界已经不断的改变,他始终活在二次大战的年代里不能自拔。当他回到了现代世界的日本,面对社会的变迁时,他完全无法理解,特别对于日本新宪法中对于军事行动的限制相当不满,并且对战后的日本社会相当不能适应;半年后,他移民至巴西定居,并经营农场有成。
之后,他有感于时下日本年轻人好勇斗狠,便以“为了祖国而希望培养出健全的日本国民”为号召,创立了“小野田自然塾”,于假期指导青少年野外求生技巧,经常往返日巴两国。
小野田是个典型的受军国主义教育的日本军人,晚年他经常参与许多右翼组织举办的爱国主义活动。每每听见日本军歌时,他总是会激动地直流眼泪。当他接受无数次媒体的访问,当他被问到如何看待上百名伤亡的无辜农民与破碎的家庭时,他坚决地认为,他身处于作战之中,不必为这些平民的死亡负责。他一贯的口吻是,“军人就是服从命令,在不违反国际法的状况下,我没有责任”。
1996年,七十多岁时,他又造访过卢邦岛,在这里捐款一万美元办学,表示了自己的愧疚。
2014年1月16日,小野田于91岁时因肺炎引起心脏衰竭并发症于东京圣路加国际医院过世。
2016年美国电影学院AFI发行了根据小野田宽郎的真实故事改编的独立纪录片《小野田的战争》(Onoda's War)。
重要提示:请各种“FANS”、尤其是脑残粉注意,本文不带任何编者观点,更没有任何政治色彩,只是告诉亲友在菲律宾发生的一件事,仅此而已!
来源:菲律宾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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