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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的520:你的表白日,我的仇恨时

2021-6-22 17:07| 发布者: Firn_| 查看: 363| 评论: 0

摘要: 今天是5月20日,为柬埔寨“受害者纪念日”(民间俗称仇恨日)。520因为与中文“我爱你”发音相近,一些人会选择在5月20日向心仪之人告白、求婚、订婚或进行任何诉说爱意之举,因此被称为“表白日”、“求爱节”。而 ...
今天是5月20日,为柬埔寨“受害者纪念日”(民间俗称仇恨日)。
520因为与中文“我爱你”发音相近,一些人会选择在5月20日向心仪之人告白、求婚、订婚或进行任何诉说爱意之举,因此被称为“表白日”、“求爱节”。而在柬埔寨,这一天却是一个悲伤的日子。
这个日子是为了纪念以波尔·布特为首的红高棉种族灭绝时代(1975年4月17日到1979年1月6日)遇难的300多万柬埔寨同胞。
红色高棉是柬埔寨最惨痛的一页……


悲剧的开始



1970年3月18日,朗诺的军队在坦克车的配合下,包围了经过柬埔寨人民选举的国会,绝大多数议员在武力的威胁下,对‘停止宪法六个月和罢黜西哈努克’的决议,只能投票赞成,不能反对。”



朗诺

1970年的3月18日是柬埔寨历史的分水岭,是柬埔寨历史上一幕最令人感伤的悲剧。

从这一天开始,柬埔寨开始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整个柬埔寨都陷入火海中,过惯了和平生活,而且与世无争的柬埔寨人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柬埔寨这片祥和的土地上,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更使人担忧的是:在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心中,已经播下了互相仇恨的种子。佛教徒“慈悲为怀”的观念,已经从柬埔寨这些久受佛教熏陶的人民心中淡出,在艰难求生的环境下,那潜伏在人类意识中、久被遗忘的原始野性已经被唤醒。人们心中的关心和信任,已换成了嫉妒和猜疑,兽性已代替了人性,恐吓代替了说理,整个社会上,人欲横流。



从1970年3月到1975年4月,经历了5年残酷战争的南亚小国柬埔寨已经是满目疮痍,气息奄奄,谁料到红色高棉的胜利却是她更加深重苦难的开始。

1975年4月17日,身着黑衣的红色高棉部队(俗称乌衫兵)进入金边。



仅仅两天之后金边全城听到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声音——“父亲和母亲们,我们不得不离开城市!美国人就在10公里以外,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轰炸!”

年轻凶悍的红色高棉战士手握来复枪,食指就扣在扳机上,绕着手无寸铁的市民一遍遍狂呼。

他们连一点收拾行装的时间都不给,喊声未落就开始遍地搜寻不肯离去的人,稍有迟疑立即被当街处决,枪声在每条街巷响起。

数以百万计的男女老幼慌不择路地蜂涌而出,却并不知道要去哪里。有的家庭因等待外出未归的亲人便遭集体杀害。

有的合家不愿离城而躲在房内竞遭炮击。

正在抢救病人的医生、护士只因延误了撤离时间,也死于枪口之下。

成千上万的民居门窗大开,阳台上还飘扬着刚刚晾晒的衣服。赤日炎炎,没有食品和水,婴儿被丢弃在道旁和稻田里,许多人倒毙途中。

一旦倒下,卡车就直接从他们身体上压过去。

尸体铺满了道路。数不清的骨头、肉体、头发、下巴、耳朵被载重的卡车迅速压平以清理道路。

人们纷纷把自己的照片、工作证甚至手表丢进水塘,因为这些东西随时都能招来杀身之祸。

拥有200万人口的金边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空城。



图为红色高棉时的金边街头

同样的场景也在马德望、磅湛、贡布、柴桢、实居、菩萨、磅涛扬、茶胶、磅同、磅逊等其它大、中、小城市上演。

活下来的人们长途跋涉,投奔乡下亲友或者被指定在荒芜人烟的深山密林里安家落户。

由于缺乏起码的工具,许多家庭不得不以刀耕火种的方式生存。

口粮严重不足,医药奇缺,又有大批人死于霍乱、疟疾和水土不服。

令许多活下来的人至今都不敢轻易回忆起的这次大迁徙以其毫无理性、野蛮和血腥闻名于世,他的导演者就是——波尔布特同志。



波尔布特

“一号大哥”波布尔特的成长之路



这个本名沙罗绍特、1975年4月红色高棉执政后才更名为波尔布特的人。

波尔布特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最变态最残暴的一个代表,人称“杀人魔王”。

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内心里暴戾无情。

1925年3月出生于磅同省磅斯外县波列斯布村一个拥有20公顷土地的富裕农民家庭,6岁起到金边莲花寺里学习柬文,9岁出家当和尚,12岁还俗,直到15岁才进学校,先后就读于磅湛和金边的中学,1949年毕业于柬埔寨当时唯一的技术专科学校——金边技术学校并以良好的成绩获得到法国留学的奖学金。

在巴黎他就读于沃日拉尔无线电学校并很快接触到马克思列宁主义。

他与十几位留法柬埔寨学生在1950年暑假组织了海外第一个“柬埔寨马克思主义小组”,其中一些成为后来骨干。



年轻时的波布尔特

1950年8月他到南斯拉夫暑假劳动,参加修建萨格勒布市的一条公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社会主义国家。

1952年7月他回到祖国立即加入了丛林抗法武装斗争,是留学生回国参加实际斗争最早的一个。

50年代初,柬埔寨革命力量并没有自己的组织而是依附于胡志明领导的越南独立同盟会控制的“高棉解放运动”,他在1953年1月加入该组织。

这是一个由越南人控制的组织,从政治、理论、战略到物资、经费甚至伙食,一切都操纵在越南人手中。

1954年根据日内瓦和平协议,越南全部撤出柬埔寨,导致“高棉解放运动”失去领导人而几乎解体,却绐柬埔寨人提供了“柬埔寨革命运动独立成长发展起来的一个历史性的机会”(波尔布特语)。

1955年起柬埔寨人开始筹备成立自己的政党。

1957年党的章程和路线起草就绪,经过两年时间的全党讨论和修改,1960年9月30日在金边火车站附近正式行了第一次代表大会,成立“高棉劳动者党”。

当时参加会议的有11个人,其中9人是正式代表,代表当时全国约1000名正式党员。

1962年,波尔布特当选为最高领导人。

1963年波尔布特的名字出现在西哈努克政府的通缉名单上。

1966年“高棉劳动者党”正式改名为“柬埔寨共产党”,人民称之为“赤柬”即红色高棉。

波布尔特对于社会主义更多的是一种畸形的理解。



波尔布特(右)和三名红色高棉领领导人,左二是乔森潘。



几乎一夜间,实现的“超级社会主义”



这个据说小时候连杀鸡都不忍看的佛国小僧侣就要走进历史舞台的聚光灯,变成“革命伟人”了。

不幸的是这个柬埔寨人并不满足于做一位普通的“革命伟人”,他认为共产主义无论是在苏联还是在中国都实行得不彻底,他要开创历史的新纪录,他要用自己的国家来做“彻底的共产主义”的试验田。

1975年的4月,这个疯狂的政治动物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成为柬埔寨的“一号大哥”。

几百万城市人口盲目的、毫无准备的大迁徙就是他的第一个举动,他迫不及待地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哪怕是用同胞的血与白骨给他的“试验田”上底肥也在所不惜。

请听他当政时的新政权的国歌:

红色,红色的血

洒遍了柬埔寨祖国的城市与平原

这是工人和农民的血

这是革命的男女战斗员的血

这血以巨大的愤怒和坚决的战斗要求而喷出

四月十七日,在革命的旗帜下

血,决定了把我们从奴隶制下解放出来

这样的字字滴血,句旬见红,与其叫做“歌”还不如叫做嗜血魔的咆哮!



其实波尔布特疯狂的实践并没有相应的理论基础,纯粹的农民乌托邦意识加上从苏、中、越、朝学来的各种大杂烩被他一股脑用在了这片可怜的“试验田”上。

他要在经济基础和文明基础都相当落后的柬埔寨实行无阶级差别、无城乡差别、无货币、无商品交易的“超级社会主义”。

几乎在一夜之间,这个“超级社会主义”就实现了:

富人被消灭了,统统都是穷人;城市消火了,人人都成了农民;曾经的“东方巴黎”——金边,成了无人的“鬼城”;

私人财产被付之一炬却没有什么公有财产;货币被废除了却不建立供给制;

寺庙被关闭,僧侣被强制还俗了,却还未来得及造出新的“人神”;

所有的出版社、报纸、杂志和学校一律关闭,却没有新的通讯渠道诞生;

对知识分子更是简单到肉体消灭,连戴眼镜都成了罪恶;

家庭解体,男女劳动队分开,吃大锅饭,穿一样的黑色革命服,带一样的红格毛巾;



结束语

在波尔布特执政的短短3年8个月时间里柬埔寨人口骤减了三分之一(《国际统计年鉴》1995年版),这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红色高棉在夺取政权之后迅速达到完全丧失理性的颠峰。

在速度上,它超过斯大林的肃反;

在残暴和野蛮的程度上超过希特勒纳粹,

在毁国毁民的程度上超过非洲的卢旺达;

在死亡人数和国民人口相对值上它创造了世界纪录。

人类史上只有不得已的战争而没有不得已的大屠杀,即使如此,柬埔寨的大屠杀也超出了人类正常思维的底线,其性质使所有史学家至今难下定义。

因为它既不是种族间的,也不是地域间的,既不是利益间的,也不是宗教间的,甚至都算不上意识形态间的。

因为除了波尔布特临终前的谵妄——“我没有屠杀,我只是在战斗”,至今也没有什么理论或者著作来说明或解释它

人们只能说这是一个疯子在向全人类挑战,向人性的底线挑战。

这是一场向着毁灭人类也毁灭自己的黑暗高歌猛进的种族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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