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拉，一座被称为“亚洲的纽约”的国际大都市，不曾来过的人或许都会被它的盛名所吸引，殊不知，正是在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中，充斥着难以计数的贫民窟。亿万富翁和乞丐的“融洽”相处，就像是天堂与地狱的奇异交织，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传说中的“卖肾街”，便是这种情境的真实写照。
巴塞科市，一个在马尼拉地图上找不到名字，也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可以到达的地方。在这里长期居住着将近5万名居民，而这些居民，则大多是港口工人和流浪汉，他们无家可归，只能在这里建造起一间又一间连成片的简易棚屋，劣质的大米和海里的鱼是他们每日饱腹的来源。
“卖肾街”就隐藏在这个连卫星都无法给出具体坐标的贫民窟中，即使从这里距离菲律宾著名的马尼拉酒店和黎刹公园只有不到5分钟的车程。
或许是困于生活的极度窘迫，也或许是对命运的最后一丝挣扎，短短二十年多里，“卖肾街”已经有数百位穷人把他们的肾脏以远低于黑市的价格卖到了遥远的日本及中东，这里已经成为了那些急于换肾的病人以及器官贩子的“廉价货源地”，而造成这一切的，或许都要源于20年前一个日本人的到来。
“卖肾街”：日本人的罪恶？
20年前，一个名叫伏见的中年日本男子带着他年轻的菲律宾女友来到了这里，他的菲律宾女友对这里的穷人们说：如果你们愿意跟我去接受一次血液检查，我们就可以就付钱给你们。很快，便有10个男人报名跟随她去了市内的医院。
他们进行了从血液到心电图的全面检查，而最后他们才被告知这次检查的目的：凡是通过了检查的人若是愿意出卖自己的肾脏可以得到15万比索的报酬。或许这些钱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是他们仍然都选择了同意。
当时接受检查的人中，塞塔因为身体状况未通过检查未能卖出肾脏，但是他却转而做起了中介，每介绍一个卖肾者，他便能在伏见那里获得3万日元的回扣，但这不多的数额却几乎是当时巴塞科短工们几个月的收入，更意想不到的是，他经手成交的第一笔生意，竟还是自己女婿的肾脏，它被移植到了一名日本人的身上。此后，尝到甜头的塞塔将目标由亲戚、邻居扩大到了朋友，10年间共给伏见介绍了多达100多名肾脏提供者，这些肾脏也毫无意例外的被移植给了日本人及阿拉伯人。
“卖肾街”：是生活的解药还是毒药？
巴塞科的大多数居民都是从外地来到马尼拉的。洛加也不例外，他本是一位宿务的农民，17年前由于种种原因流落到了巴塞科，靠在码头做短工勉强糊口。
在防波堤旁的一个窝棚里，洛加与妻子和5个孩子生活在一起。6年前，他也是在塞塔的劝说下卖掉了他的肾脏。他卖肾时的价格已经降到了8.5万比索，而造成肾脏大幅降价的原因，也是由于这些年里出卖肾脏的人数快速增加造成的。
看着自己侧腹部那长达20多厘米的手术疤痕，洛加无奈地说：现在伤口经常疼，特别是天凉的时候更加难受。
洛加卖肾的原因很让人心酸：那年他的二儿子从椅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脊柱。作为父亲，他急需筹集一笔数目不菲的钱来为儿子进行治疗。他的亲戚们都一贫如洗，更别提向贫民窟的人借钱了，走投无路的洛加决定走最后一条路 - 卖肾。
“当我决心出卖肾脏后，也有好几次想打退堂鼓，因为当我一想到要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就不寒而栗。但是如果我不卖肾脏，儿子就无法接受治疗，就有可能离我而去。”洛加无奈的说道。最后洛加虽然用卖肾的钱救了儿子一命。但是本来就不多的钱没几天也花光了。
目前为止，“卖肾街”已经有200多个男子都卖掉了肾，但是几乎没有一个卖肾者的生活能够因此变得更加幸福。因为麻木不仁的他们并没有选择努力去改变命运，而是选择了自暴自弃。卖完肾后，他们一拿到钱就会选择去喝酒甚至赌博，本就不多的钱也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分文不剩，而他们也只能继续回归过去的生活。再者失去一个肾脏以后，身体会变得更容易疲劳。对以平日出卖劳动力挣钱的男人们来说，再继续干极度吃力的港口工作便有些吃不消了。但是他们已经没有第二个肾能卖了，只能再次叹息感慨命运的不公然后苟延残喘。
物价的上涨，不会因为他们的悲惨而改变。受生活所迫，现在的巴塞科，肾脏提供者的年龄已经有了明显降低的趋势，很多父母为了生活，已经开始强迫自己的孩子也踏上这条路。无法想象现在这些笑起来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几年后他们脸上的笑容会慢慢消失，甚至……
“卖肾街”该不该存在？
经过多位议员的努力，买卖脏器在菲律宾已经是违法行为，但是却仍有很多漏洞可以钻，外国人可以“自愿”向“捐肾者”提供“礼物”以示感谢，而不是出钱购买。按照法律，只要没有第三方受益，就不能称其为贸易。因此可想而知，这一漏洞一直被医院和“代理们”所利用。
因此，“卖肾街”或许还会一直存在下去，甚至这次疫情过后，由于失业人口增加，还会有更多的“卖肾街”出现。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于多数翻身无望的菲律宾穷人，小编个人认为卖肾或许不失为他们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但是对他们而言，这种机会却变成了短短几天的放纵享乐。
我们无力改变什么，只愿那些还未感太多人间疾苦的孩子们，在将来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个“卖肾街”的牢笼。
END
文丨五阿哥版丨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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